還有另一方面的,關於兩個領域的拉扯,兩種思考方式、兩個熱情的燃燒之處,以及不那麼重疊的朋友群,但在生命的過程中,彷彿隱隱選擇了某一條路,但即使如此,我還是感激曾經有的培育、期許,即使我在那裏所做的事情已經不多,但心裡仍深愛著那裏的美好,作為現實生活的秘密基地。
最後曾經有過的愛戀,各種考驗伴隨著甜蜜而來,在這長長的過程中,我更認識自己。年少的躁動,在摩擦中逐漸平靜,幻想則是變成更實際的作為,我想我會比之前更懂得自己要的幸福。
給自己:請繼續充滿勇氣,弱弱的向前走去。
經過一個月的訓練之後,現在騎腳踏車的技術和體力變得很不錯,隨隨便便騎上一個小時也不算太過費力。畢竟光是從宿舍騎到學校就要將近50分鐘,而且還是緩上坡,週週這樣鍛鍊腳力不好也難。目前為止最長途是從學校騎到嵐山,在雨霧濛濛的天氣裡來回三個小時。騎到嵐山剛好大雨傾盆,最後也沒看到什麼風景,與其說是去嵐山不如說是以嵐山為終點的腳踏車之行。從烏丸通開始一路往西,經過了鬧區、住宅區、工業區,到處都種著櫻花。從院子裡竄出來,或是路邊孤立的一棵,或是像天神川和三菱自動車工廠裡接連不斷的一片片,日本人真是愛櫻花,不只是大片的種,宅邸裡的櫻花也很普遍。記得從松尾往嵐山的路上,我騎進住宅區裡,桂川支流西北東南向的穿過社區,好多戶人家都種有櫻花,開花程度不一,但是家門口就有流水櫻花的風景可看,這是多麼奢侈的事啊!說到櫻花應該要再開一文,專題來寫整個花季待在日本的話,心靈將會如何的被櫻花給撐死。
記得在跟老師的通信裡,老師提到認識我的學生也在這段時間到京都賞花,然後在街道上看到我停下車子拍照的情形,這著實讓我嚇了一跳啊!即使是在有點遠的京都,還會有人注意到我耶~~世界真是太小了。據說(雜誌介紹)京都是日本腳踏車最盛行的城市,因為地形平坦、道路整齊所以居民習慣以腳踏車代步。道路上不管是交通號誌或是騎乘道路的設計都頗為完整,所以在京都騎腳踏車真的非常方便。
雖然在台北我已經算是很常騎腳踏車了,但還是不能跟在京都比啊…說來慚愧,我在京都街道上曾被勸導過兩次,一次是雨天打傘騎車,三、四個打傘狂踩的人駛過,卻只有我被攔下來,於是只好在路邊匆匆停車,然後花錢坐地鐵去學校。還有一次是驀然的想聽中文歌,所以戴著耳機騎車,紅燈停車的車陣裡,也是只有我被攔住勸導:不要戴著耳機騎車比較好喔!警察先生溫柔的說…可是,左前方的先生、我旁邊的小姐,以及這車陣中的數位,他們也都帶著MP3或是手機耳機啊,我心中吶喊著。只是向來孬種的我,還是滿口道歉的把耳機取下收好。有時候,我真的不太明白所謂可以做跟不能做的界線啊。
同樣的路途,我平常踩鐵馬經過,有時間的時候,也會以步輪行走。兩種速度似乎差距不大,但對於喜歡到處張望的我來說,腳踏車有時也讓我錯失了一些小風光。尤其是在京都這樣的地方,街邊的小神龕、夾在大樓間的遺址立碑,還有有趣的小店,常常都在瀟灑的奔馳中也瀟灑的被略過。我拐來拐去,常常也得緊急煞車,倒退個一兩公尺,好看清楚晃過視線的事物到底是什麼。前一陣子多半是櫻花,這一陣子就是神社、歷史建築或者花草樹木等等,京都啊,真的是有夠忙的。每個月都有活動,每個街巷都要維持自己的樣子,即使騎過很多遍,也還是擔心著今天會有甚麼不一樣的東西嗎?
速度太快了,京都就不迷人囉。快不過自轉車,慢不過信步走,有時候瀟灑的一閃而過,有時候踱步在街角巷弄中。
呼~~到京都超過一個月囉!本來就說要來寫京都生活但是拖拖拉拉、蹉蹉跎跎,非得要過了一點時間才願意坐下來寫。這幾個禮拜,每天每天的騎腳踏車、走路,從京都市的這裡跑到那裡。日曆上倒數著京都生活的日子,所以更感到時間流逝的壓力,只是也還是有浪費時間的時候啦。端著茶杯坐在窗前發呆,跟在台灣一樣盯著電腦看,只是孤獨感更甚。畢竟,這裡是個走出去也不相屬的他鄉。
不知道哪一天突然意識到,我真是幸運耶,窗口就正對著西本願寺的阿彌陀堂門,非常漂亮的唐門建築。在京都,我變得非常講究好兆頭,努力蒐集那些讓人安心的符號,儲存起來以抵禦下次遇到難題的壞心情。從登錄證、保險證、學校事務等,一路辦到手機、換燈管、交通票券、旅行事宜,深深覺得自己雖然遜但也還蠻堅強的。因為真真切切就是一個人的生活,所以絕對沒有偷懶的藉口,再拖拉也是要去做的。這種急迫感和工作或學業上的壓力有些不同,因為要交代的人只有自己,要承受的也只有自己。有時候我會想算了啦!反正也沒虧待誰,自己不舒服就忍耐過去算了。可是又有點不甘心,明明在台灣也是什麼都能自己處理的啊,幹嘛這裡要妥協,然後用輕鬆的方法來閃躲練習的機會。果然,人到異鄉絕對會得到點什麼的啊!第一課─不逃避麻煩。
為了坐飛機,明天5點就得起床。有多久沒有那麼早起來了呢?
「準備好了嗎?」最近一直被問到。如果是指看得到的東西的話,該寄出去的、該打包的都已經收拾就位;但是心情呢?頭腦呢?抑或是情感呢?「這些都準備好了嗎?」我問自己微微發抖的膝蓋。很多人對我說:沒有問題的,因為我有顆冒險的心、有雜草般的生命力、有誰都擋不住的脾氣,還有很多很多一直幫忙著我的後盾。就要離開了喔~~一去五個月的旅行。
就算害怕還是要去的!深吸一口氣,電腦關機後,天一亮,就出發。
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想像著未來半年的異國生活將會如何?從早到晚,要用的、要穿的、急用的,也許還加上一些要吃的,怎麼偌大的皮箱一下子就有爆炸感了?要過舒適的生活原來需要那麼多東西嗎?25公斤現在看來其實也真的沒多少嘛!在重量的限制下,生活的標準漸漸位移,這個帶那個不帶,連在家都不看一眼的東西,帶出國幹嘛?乾脆丟掉算了!房間的各個角落裡塞滿臃腫的雜物,沉甸甸的彷彿安全,卻也拖累了前進的步伐。一件件堆上身之後,鏡子裡痴肥的人是誰啊?別人要我穿戴的、心裡夢想成為的,混搭成無可奈何的風格,這些也要帶去我心愛的那個城市嗎?和簡樸的人在一起,逼著自己回頭檢視所謂舒適生活的繁複和拖沓,就用25公斤來為自己的生活減壓吧!
越近出發,我開始害怕…會順利嗎?能平安嗎?會不會在這樣的旅程中,我就變了,像去年15天的經歷一樣。會不會讓那些人失望?我庸人自擾的想。膽小的我要出發了,去那個半生不熟的國家和城市,帶著行李,一個人。
凝視天空,尋找第三顆星
很久沒發文了~~這次認真的分享電影,一切都是為了帥哥!!
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,讓我第一次觀影錯過了最後的5分鐘(?),重點竟然沒看到…但瘋狂的我最後拼了,續衝第二天早上也是本片在台北電影節的最後一個場次。還好,看了兩次,仍然覺得這是部好看的小品。劇情是環繞著四個男人打轉的旅程故事,所以完全是以演技、劇本還有優美沉穩的攝影取勝。
總之,劇透一下(來源:台北電影節網頁)
面臨時光將盡的人生,每個人都有非做不可的一件事!生日當天,罹患癌症的詹姆斯與三位好友展開一場任性又狂野的旅程,四個大男人嘻笑怒鬧地前進威爾斯的貝拉方德海灣,隨著目的地逼進,也逼出面對自我的勇氣。女性導演用最溫柔深情的眼光,描述一段男性友誼成長質變的過程,令人感同身受。最新電視版「福爾摩斯」帥哥班乃迪克康柏貝區卸下俐落身手,精彩詮釋男主角的複雜心境。
要看帥氣夏洛克的話,本片沒有…在這部片子裡他會大小便、嘔吐、嘴賤、大哭、亂叫、呻吟還有傷害朋友,如果這樣也能萌的話…(攤手)
整部片感動我最深的地方,是他們四人之間鬥嘴。那種兄弟間既惡毒又友愛的鬥嘴,總是知道不能把對方逼到死角,也不讓自己身陷不愉快的相處,巧妙的進退間展現了對對方的感情。用詞狠厲再加上癌症纏身的心灰,讓James刺傷朋友毫不手軟,但其他人的回應也各有對應個性之處。小詹最好的朋友Miles,只想對他說真話,因為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。所以憤怒、大吼和彼此接近於背叛兄弟情誼的作為,在旅程裡化為「以我們的交情,這些話根本不應該傷害我們的關係」。他們平常的對話最多,但在關鍵時刻卻是意外的沉默,那些眼神交會間所展現的複雜,是懂得卻又不能回應的愧疚。做為第一照顧者的Davy,是小詹求救的首要對象,也讓他擔心如果自己離開了,Davy又該怎麼辦?而Davy總是溫柔誠懇的維護著小詹和世界的關係。還有Bill,一個擁有最多正常價值觀下的成功,卻仍苦苦掙扎的朋友,在夢想和現實兩端張望,只能拼命的抱著那棵樹,象徵還不願放手的夢想。小詹有那麼多話想說,那些像是擠牙膏般從自身傷痛擠出來的感受,他是那麼迫不及待的想一股腦兒的灌到親愛的朋友腦中。只是個人的生命自有其步調,這樣的要求已經太過了。當然,跟他真正過分的要求相比,只能算是小菜一碟,而想愛、想活下去、想看到更多的慾望,也展現於其中。爭執的時候、無言的時候,總是有人問「為什麼要這樣?」為什麼這樣執著?為什麼放棄夢想?為什麼不能正視現實?為什麼非得愛上她?因為太了解彼此的一切,所以非得問個答案,也許我們不一定能接受對方的意見,但仍尊重對方說話的權利。所以那些嘲弄的詞語,反而成為最適當的距離。你知道,儘管這樣,我們還是愛你。
除了四個男人的鬥嘴胡鬧之外,本片的小巧段落是更令我欣喜的部分,從闖入鄉間派對、尋找黑武士的流浪漢和買過海的船票,旅程中遇到的人們,或多或少都觸發了四人團體中的火花。如果人生是一條河流,或許我們就是在這些相遇又分開的人之中泅游,點燃彼此一點什麼然後又毫不回頭的離去,然後只留下自己省視生命。
小詹最後的選擇…(就是錯過這裡讓我再回去補完)我只能說,嗯…這真是對友情最大的考驗了,到底朋友能夠為彼此做到什麼地步呢?但是以小詹的狀況,也許他真的也只能選擇這樣幹了吧!總之,我對此點毫無批判,平心靜氣又有點憂傷的看完終局。我很喜歡這四個大男人在影片裡的擁抱,因為小詹的身體,讓他們必須親身去擔負他的重量,即使吃力也絕不放手,然後一棒一棒接力帶他去貝拉方德灣。兩次在沙灘上,懷抱著小詹,現實狀況既無望又悲痛,但在朝日的陽光中好像又有無限可能。只能老調的說:人生啊!
PS.附圖雖然不是本片的宣傳海報,但總覺得這是最像這部電影的一張宣傳照了。
從ptt把自己寫的文章轉回來,因為本來是回應,所以顯得沒頭沒尾。也許哪天有空,再把它從到尾補好。
本篇雷很大喔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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防雷分隔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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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在推文一直續下去實在太長了,不如回文好一點。
我個人推崇砂之器的原因在上篇的推文已經有說了,所以這裡就不再贅言。
和賀的殺意究竟為何那麼深重?為什麼要這樣對待確實是於他有恩的人?
我覺得必須回到和賀所處的日本,並且考慮他生命的幾個轉折,或許更能解釋!
第一個是「痲瘋病」,在那個還沒辦法為醫學所解釋或醫治的時代,痲瘋被視為
天譴、並且傳染力極強。尤其是病患多半在缺乏照料之下而有肢體和臉部的殘缺
,這讓痲瘋病被汙名化得更嚴重。試想台灣的樂生療養院,其中的院民在療養院
所度過的是怎麼樣的一生?和賀是一個痲瘋病患的兒子,在別人的眼光裡他身上
帶有罪和病兩種標籤,這是他身為本浦秀夫一天就不能擺脫的包袱。以台灣樂生
的管理條例為例,痲瘋病患的懷孕會被施以強制墮胎的處置,因為害怕從病患身
上會帶有病原。如果懷孕是這樣,那麼已經生出來的小孩會被怎麼樣看待,也就
不難想像了。
第二,幾度「身分的變換」。這裡所說的是和賀自己的生命抉擇,當他受到三木
的照顧,甚至將被收養之際,他跑了!為什麼?因為即使他被三木夫婦所收養,
痲瘋病患兒子的身分仍然無法擺脫,罪和病的標籤還是糾纏在他往後的人生裡。
他一定要走,變成一個跟痲瘋病全不相關的人,或許這是他從過往流浪的旅程中
所感受到惟一的解決之道。再者,他遇到空襲之後,頂替了真正的「和賀英良」,
這是他所做另一個跟過去絕交的選擇。現在的他,身在一個過去想都想不到的位
子上,璀璨的前途、名門的妻子、有力的岳丈...這些除了源於他自身的才華,
還包括他偷天換日換來的乾淨背景,日本直到現在都還有婚前徵信這項業務,更
別提像田所議員這樣大戶會對女婿的身分背景有多在意了。如果連有情婦都是令
和賀擔憂的事,那麼這些沉重的過去對他來說又會是多大的包袱?
三木的來訪為什麼會啟動和賀的殺意呢?除了他所帶來的過往陰影,我認為還有
一個更重要的關鍵,就是他希望和賀去見父親一面!從這裡開始和賀被迫要面對
社會上對痲瘋病的偏見了,「痲瘋病療養院」是個什麼樣的地方?由於當初對痲
瘋病的不了解,世界上許多國家處理病患的方式多遵循「國際癩病會議」中的建
議──「強制收容,絕對隔離」,日本政府同樣是以絕對的強制力來管理、隔絕
病患和世間的接觸。因此,三木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的建議,就有了很大的風險。
比如安排見面,要用甚麼理由安排?在大家都對痲瘋病避之唯恐不及,甚至覺得
一同呼吸都有可能被感染的時候,要和賀跑到麻瘋病院?我覺得大家不起疑心才
有鬼。
三木絕對是個好人,但是對和賀來說,他根本不了解這世界對待痲瘋病的方式。
而且和賀已經對自己的生命作出選擇了:他不要當本浦秀夫!所以善良的三木,
還有他堅定不移對人性良善的信任,讓和賀覺得他絕對不會了解自己所選擇的
逃避之路。由於三木是「善意」的,而且他的要求帶有幾乎不可拒絕,如果拒絕
自己就不是人的強大,所以根據和賀以往的作風,殺了三木並不是那麼讓人不解
的行為。
在「砂之器」裡,沒有人是絕對的惡,這樁慘案是眾多社會偏見、個人選擇交織
的結果。如果三木前來的動機是「勒索」,那麼他被害的理由就會更簡單易懂,
但正因為不是勒索,所以才讓人更深刻以體會到書名「砂之器」的奧妙,如果連
善意都可能推倒和賀構築的城堡,那麼這城堡不就正如書名一樣只是「砂作的城
堡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