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分類:【小小作業】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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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生:
剝開鼓脹到極致的膜,內部的黏液橫流,這些自我循環的營養午已經供養不了漸漸壯大的它,甚至困住它的呼吸。它再也不能安於這樣的環境,為了生存,它必須掙扎再掙扎,拯救自己從越來越困厄的處境中解脫。尖銳的指甲劃破厚厚的一層,推移安穩的身軀,爬動再爬動,遠離原來的位置,才有呼吸的空間。陌生的氣流鑽入肺葉,冰涼刺激初張的血肉,一陣酸澀湧上鼻頭,它準備好張望人世了。自此進入了不由自主的世界,體驗種種如意或不如意的旋轉,越是嫻熟以後,最初擁有的漸漸黯淡,「生」進入「衰」的過程。

昏迷以前,他所擁有的都是他想拋棄的,不管每日張眼之前他多麼努力祈禱,這堆爛事仍然不會自動消失,反而不定時不定量、前仆後繼的撲向他日漸不堪的身體。蜘蛛網一樣的糾纏,千絲萬縷又不能分離,稍稍碰觸就引來追擊,他真的累壞了。這天黯淡的他獨行在例行的路途上,突然間空氣就稀薄了起來!他拉拉領口,張大鼻孔呼吸,試圖帶入一點並不新鮮的黏滯空氣,但窒息感持續著,一下子就掐住他的呼吸管。昏迷以前,他意識迷濛但不痛苦。一睜開眼睛,他聽到空蕩胃部發出的咕咕回聲,全身舒暢。

河流:
從橋上往河裡張望,恍惚的以為自己就要掉下去了。逝者如斯,晝也不停夜也不停,這滴水在轉眼間取代了那滴水的位置,移動之間可能撞擊了途中的一角利石,掀起一陣花白的波光,然後迅速消失。眼中的水流似乎不曾變動,一樣的花白、一樣的流淌,但停留的數秒間,物事已全盤改變。灰稠的泥水中夾雜破敗的廢棄物,順著水流動力拉扯的方向而去,直到消失在視線邊緣。但即使奔流到海,也不是完全不見,它仍在海洋的一角旋轉。

從兩岸伸出灰色的水泥手臂,直伸往前直到互相交握的時候,兩岸的人就可以踏上堅固的手臂通行無阻。再也不會有人被某日發怒的河水吞沒,大水只會沖刷蹲踞在流裡的基座。誰還會再涉行呢?或許,大家終將遺忘水沖積在赤裸腳板上的力道,忘記河流的潺湲曾經也是可親的。晶亮的小石子、隙縫般的游魚再也照不進他們的眼;只能藉著風帶上一點冰寒的溫度,稍微刺進他們的毛孔。河只剩下「水」和「可」的形聲組合,而失去言外的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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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衛生紙
一天要用多少張衛生紙呢?我已經不敢計算了。開始自己清理垃圾之後,塑膠袋裡常常是大堆白色夾雜其他的色彩,太習慣用衛生紙來擦擦這個、擦擦那個,對清潔的要求越升越高以後,擦臉要用衛生紙、擦嘴要用衛生紙、擦桌子要用衛生紙……從白色的表面的顏色改變,才能確信自己真的是乾淨的。國小時期,按照規定要帶手帕衛生紙以供檢查,不過衛生紙是消耗品,總是有用完忘記帶的時候,於是大家就得到處借衛生紙,就算一張也好,只要能過關就行了。可惜還是有借不到的時候,所以單單為了衛生紙,我就不知道跳了多少青蛙跳。那時我甚至為了不要用完衛生紙,故意忍耐不上廁所。我始終納悶不能使用的手帕衛生紙,倒底是為了什麼而帶的呢?
當物價上漲的時候,有幾種民生物資一定會優先被拿出來挑論,一是大豆及其各項相關產品,二是麵粉,三就是衛生紙。明明台灣目前還是以米食為主,不知為何米價倒是很少引起討論。一串衛生紙突破100塊的時候,大家都瘋狂的生氣,並且到處打聽那家衛生紙便宜,於是量販店、福利中心、超市的DM上,衛生紙的價錢永遠都是最大的招牌,一串90幾、一串80幾,搶購的人潮不斷。非常非常需要衛生紙,為了更潔淨的癖。

2屍體
活人是身體,死人就是屍體了。年紀小的時候,大人都會拼命阻止小孩子接觸這類令人害怕的東西,但是在想像裡對未知的恐懼,反而被放到無限大。等到真的初次面對死去的親友,才發現縈繞在腦海裡的無限想像,多半是自己嚇自己造成的成果。或許有人會說:那是因為你的八字夠重,所以才不會被影響。但是我還是覺得面對這類事物,態度還是自然點來得好。總有一天,人都要面對同樣的事件,在傷心和痛苦之中還要加上無知的恐懼,對脆弱的心理會不會太傷神了呢?
躺在床板上閉上雙眼,把感覺放空直到不再影響自己為止,這樣也許是最接近屍體的狀態。他躺在那裡,我睜眼卻不知該落眼何方,腐敗過程正在發生,但不是肉眼可以感知的範圍。有一陣,我希望可以跟他說說話,但是被狠狠的阻止。他們總是反反覆覆,一會兒說為了後代之福,一會兒說為了亡者安詳,終究我還是安靜看著就好。如果真的有靈,我想說的話他應該都已經知道了。

3摩擦
數不清是第幾次產生摩擦,他說的話我永遠聽不懂,所以永遠做不到,總是要人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我才能順利完成一件事。幾次以後,他對我的評語是:被動、很笨、有問題的…然後,我也生氣了,一個人怎麼可以說話如此反覆,表達能力那麼差勁。這是無數大小摩擦之中的一次,他用人身攻擊我用利嘴彼此折磨,光是經過彼此的身邊就像是砂紙相碰一樣產生火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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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午休時候的圖書館,洗石子地板透出陣陣微涼的氣息,和窗間灑下的陽光混合成怡人的溫度。已經記不得為什麼借出那本書了,但是從那一本書之後,閱讀世界被區分成清楚的兩邊,過去從此一去不復返,我再也不能滿足於以往那樣讀。教室旁的窗台上像是颳起了一陣旋風,捲得我發暈想哭,可是抬起頭我發現周遭的人沒有一絲異樣,旋風只捲動了我。從「鱷魚手記」開始,我開始懂得文學裡隱諱而深刻的波動;而邱妙津是第一個告訴我死亡是多麼令人遺憾的名字。 

      小時候,我讀「中國童話」跟「漢聲小百科」,兩大套總共24本,大概讀了5-6年吧!被放在保母家的時候,我總是忘記要拿新的書去保母家,只能日復一日抱怨自己的健忘,持續閱讀那些熟得不得了的故事。厚重的銅版紙和精裝書皮現在看起來依然貴重,如今她們都由我照顧,每次整理都讓我陷入感傷,小時候擁有的是那麼多又那麼少。每個接觸到民間故事的場合,那些深深嵌在腦海裡的故事又以各種鮮活的姿態復甦。從日本翻譯而來的生活科學書,讓我深深著迷於另一個世界的生活。我總是一邊吃飯、洗澡…,一邊幻想書上那些說明的發生,關於自來水、電力的來源,和米飯、巧克力、肉類的生產製造過程。

      雖然爸媽不希望我看太多無意義的書,但是生日的時候我可以挑一、兩本書當作這一年的新食糧。東方出版的「孤雛淚」、「茶花女」、「西遊記」、「封神榜」……這些迷人的故事,有好多可以一看再看的地方。角色的模樣、動作、表情和情節流動,時不時的在腦海裡上演,就算沒得玩的時候,一個人躺在角落也不會覺得太無聊。那時候的閱讀,是在很多很多年之後才被賦予意義,當時絕大部分的心情,只是要殺時間罷了。 這件事現在想起來感覺非常不真實,因為記憶的細節似乎有了某種扭曲和放大,已經不吻合當時的環境條件,禁不起認真的查證。我只能說以說故事的心情來完成追溯的過程,書本內容是「福爾摩斯」。我從來不知道那時讀到的黃紙本是改寫的版本,因為這麼多年來,黃紙本一點都沒有回到記憶的表層,一套「福爾摩斯」就只是一套書罷了。直到原版的中譯本接連出版,我才開始在意隱藏在記憶裡「花色繩子」、「XXXX獵犬」這些篇章,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?應該是國小中年級(國小的事我都快忘光了…),學校突然有了圖書室這樣一個地方,在ㄇ字型大樓最左端的二樓,一個現在想起來很小,那時覺得很大的空間裡。太多一套一套的精裝書,完全引不起我的興趣,除了這套很薄、封面色彩很有趣、很有外國風的「福爾摩斯探案全集」,我坐下來看了半個故事,上課鐘聲就無情的響起。課堂上,我坐立難安,不停惦念兇殺案的細節以及兇手的身分。我還不確定這個「福爾摩斯」會有什麼能耐,但是已經等不及要知道謎底,內心痛苦的想著為什麼圖書室的書不能外借呢?於是一天又一天,我盡量趁著10、20分鐘的下課時間讀完能夠找到的探案。這段時間應該不很長,因為身為一個小學生下課該做的事很多,上廁所、打掃教室、被處罰或是幫老師的忙,我似乎不該有那麼多時間跑圖書室。而小學生的閱讀速度也不足以達到兩天一本的速率,進而讀完一整套。那我記憶中的次數、速度和閱讀量,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呢?

      在補習班準備重考高中的時候,只能期待一週一天,站在書店用各種勵志、人生書籍來填滿茫茫然的心情。吳淡如、吳若權、劉墉和其他想不起名字的「勵志作家」是唯一的窗,在一年不怎麼見得到天日的日子裡,滿足內在離開現況的渴望。從那時候養成了泡書店的習慣,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學會忍耐,忍耐腿痠、口渴和想上廁所的痛苦,在書店的紙張味道包圍中滿足的回家。國中加上高中時期,斷斷續續讀完了金庸和一堆的言情小說,最大的收穫是奠定了固定的閱讀速度,再厚的書也動搖不了我。

      一個很奇怪的星期六,下課後走在回家路上雨突然就下了起來,大顆大顆的雨打在身上非常疼痛,也不過七、八分鐘就淋得我全身濕透。換過衣服後的我,窩在阿姨的房間,突然挖到一本又厚又大的「京華煙雲」,只一個星期六下午,也幾乎全部看完了。人和時代交織成的大故事,讓我久久不能忘懷,當其他段落一一被時間洗去,我卻一直記著木蘭煮花生湯時,老太太說的鬆碎綿軟。熬夜、躲在廁所,像是逃避似的埋首在各個故事中,期待有一天有人能救我出去。大概從那時候開始,知道書會是自己將來最重要的一部分吧!

      大學到了一個不太注重人文學科的地方念書,老師不主動跟學校往來,整個文學院充斥小國封鎖的氣氛,外面的世界和書本反而比跟其他學院更近一點。還好,文學院就在圖書館旁邊,一直線的上課路線上,永遠可以順道到圖書館一趟。大一的時候修了一門「思想方法」的課,哲學所老師一股腦兒的把思想的方法往我們腦中塞,各式各樣的邏輯道理讓大家考得一團糊塗。那時學到什麼現在已記不清,也許是已經內化成自己的一部分而不自知。但是一直都記得第一堂課老師說:你們一年應該讀到一百本書,最好是把所有重要經典都看過。三天得讀一本新書,對正想快樂玩樂的大一生來說太過遙遠了。可是它像魔咒一樣,每每在我踏入圖書館的時候想起,不服氣加上良心驅使下,還真的讀了不少書。金庸以外的武俠小說都是在這時讀完的,也是這時候重拾了福爾摩斯和推理小說,這時候看的不止是故事也包括詭計和故事結構。把8開頭的圖書分類摸透了以後,感謝那幾年不太認真的圖書館員,書籍的位置多半不太調動,讓我能夠在熟悉的老位置找到可能感興趣的書。沒系統而隨性的讀了很多書,包括:朱天文、朱天心、李昂、村上春樹、吉川英治、駱以軍、蘇童、西蒙波娃、楊照、夏宇、楊牧、張惠菁、陳雪、珍奧斯汀、陳舜臣、卜洛克、王德威、羅智成……等等說不完的名字。當時還有一件重要的事,是熱心的導師要我們班自組讀書會,每學期至少討論三本書,所以班上常存有吸收新知的動力。老師為讀書會請來的作者,拉近我跟書跟文壇的距離,面對面的討論也促使我更認真看書。

      社團時一直都泡在性別研究室,那些現在已失去聯絡的朋友,總是非常熱心用髒話和各種反反污名的字詞介紹我看各種性別理論。雖然我是不太用功的學生,常常只知道大概而不能侃侃而談。那是一片沃土,栽培出現在大部分的我。在運動中激進的老師們,指導我們時,總是親切而充滿熱情。不急著要我們認同,不急著要我們加入,「思考」是他們強調的重點,「想想、想想、再想想……」或是「回去念書吧」家裡的書山,絕大部分都跟這些督促有關。

      真的離開學校之後,讀書變成完全個人的選擇和私人事件,已經不用為了跟誰交代或是為了考試而讀書。逛書店成為一種運動和生活態度的落實,因為期待書店變成生活的一部分,所以認真的讓書店加入日復一日的時間帶中。多年來關於閱讀的種種,一直沒有其他人,所以糾結或心事都只需要跟自己交代。我不會自然的跟別人一起逛書店、一起讀某一本書,記憶裡總是只有自己的心情、書店的氣氛和紙的味道、觸感,以及一陣沒有其他人的氣流。還會繼續讀書多少年呢?會不會開始看起電子書呢?我還是慢慢來吧!慢慢的適應、慢慢的發現、慢慢繼續書跟我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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鮮紅:
紅色是一種緊急又瘋狂的顏色,如果持續生活在紅色的環境或是凝視色塊,心裡會湧起極為強大的壓迫感。充斥在視覺裡的豐滿,慢慢變成腦海身體上不能承受的重擔。而比單純紅色更為激進的,是所謂「鮮紅」色。比起單純的顏色,冠上「鮮」字以後,彷彿會散發一種欲滴的飽滿光澤,只要稍稍顫動就會滴下些許的生命。純正的鮮紅應該是血的顏色,從身體不同地方湧出的鮮血,帶給人的感受也不相同。頭上冒出的鮮血,很容易因為地心引力變成一蹋糊塗的慘狀,尤其是血液尚未凝固時,滴落噴濺在肩膀、胸前或平整背部,彷彿兇案現場的驚人效果。每個女人的身體裡,都有流淌成一片的鮮紅,隨著月亮起落定時報到。顏色尚稱鮮豔的時候可以輕易洗淨,一旦氧化成鐵鏽色後變成膠著的塊狀,就變成令人頭大的問題。從起點慢慢向下沿流,身體內側可以清楚感受到溫熱與能量,不同於清水滑過的爽利,而是微微黏稠的滯流速度。
年節時分,用各色大紅妝點屋宇或人身,看得到的、看不到的都跟隨喜慶的說法。用張揚或隱晦的方式,讓大紅襯托皮膚的光亮或映出鮮嫩的反射,這是心理上的成癮嗎?眾人都不猶豫的接受這樣的符碼暗示。因為太飽滿,所以只有被允許的短暫時間可以使用,不然太艷、太奔放、太張狂,所呈現的會是像卡門一樣不羈而敗德的靈魂嗎?

碎片:
穿起這雙鞋子走過品質不佳的柏油路時,有一點薄的鞋底總會想起玻璃被踩碎的聲音,隔著一層阻礙,我感覺自己似乎真的踩過了什麼,但是仔細檢視以後,甚麼都沒有,只有柏油、碎石等不尖銳的碎片。我像是被碎片跟鞋底磨擦的聲音騙了,路上吱吱嘎嘎的聲響其實只是堅固鞋底發出的哀號。碎片總是不完整,拿到眼前仔細端詳,像是想看透什麼的凝視,但只能用想像彌補不完整的地方。毫不意外,不規則形狀裡總有幾邊銳利而平滑,或許它是從這裡斷裂、破碎化為片片。有形的事物會破碎,無形的事物也會,那些事物在我們的心裡緊繃、張裂然後碎掉、碎掉、再碎掉,直到不復原本的模樣為止。儘管感官感受裡並沒有真的什麼碎裂,但是心痛的時候、頭痛的時候,碎裂真是一種非常容易想像的比喻。施壓把物品壓碎是件讓人很難忍受的事,所以我很欽佩垃圾車,欣賞它毫不拖泥帶水的加壓力道。當紙片是信、卡片、照片、雜誌、報紙的時候,它承載了好多記憶和感情,但是化為片片的時候,我就能毫不猶豫的丟棄,這是碎片悲傷的命運嗎?不止是紙,人與其它的關係是不是也如此呢?

跳舞:
有人看過舞者的腳趾嗎?在靈活、生動的舞蹈之下,小小的一方腳掌卻承受了那麼堅定的意志。即使舞動的主題並不是它,但是最終所有的力量都歸於十根短短的小趾頭。要練習幾百或幾千遍,才能讓肩膀抬到適當的高度,以便展現它的力量。人類用天生的肢體做為藝術的工具,期望它發揮相機、畫筆的創造能力,所以不斷拉筋、抬腿、旋轉、伸展,直到肉體跟環境、空氣達到完美的平衡。當肢體帶有太多情欲意味的時候,跳舞變成有點曖昧的運動。一個人跳舞對抗地心引力,很自在也很孤單。兩人以上跳舞,為了更極致的動作或舞動中的忘情,總難免肢體相觸,以不說話的方式溝通彼此的意念。這樣不清不楚的互動,讓人坐立難安,只好禁止跳舞。國標用招展的力道誇耀、芭蕾讓全身表現出令人緊張的輕盈、熱舞以極限的肢體運用發熱、佛朗明哥最討厭彎腰駝背的不乾脆、爵士舞乍看的隨性跟爵士樂的輕鬆有相似的不經意態度。跳舞會掀起不很大的風,只有一起舞動的夥伴知道,處在旋風中心讓人有些暈眩,但是舞者總是非常迷戀。跳舞讓我想到天堂,一種只有在某種姿態中才會顯現的天堂神采,因為器具是人體,所以我總是幻想自己也能夠到達這樣的地方。

機器人:
肢體動作裡的一大難關「行走」都被模仿出來之後,機器人的下一步會是什麼呢?人類想做上帝做的事已經不是新聞了,所以關於擬人機器人永遠都有好故事。越來越逼近人的本質,迫使人要精準定位「自己」,不然「人是萬物之靈」以及以此引出的傲慢格言就要通通讓位了。機器人沒有體溫,擁抱它也感受不到心跳,但是如果它有了人類的意識和腦,我是不是也可以從哪裡跟它產生靈犀呢?

毆打:
很痛!很痛!光用看的就覺得痛得要命,肌肉被武器、拳頭壓迫,血管斷裂以後會產生各式各樣的傷痕。用各種感官去理解毆打,之後只要看到、聽到或接觸到,腦裡的痛感神經自然就會傳出隱隱的刺激,這時候真的很討厭記憶力這件事。他打他,為什麼?被文明馴化之後,試圖為暴力找理由。最好可以找到暴力開關,每個人都轉到off鍵。「毆打」看起來有點刻意的成分,不止是出於失控,還包括希望對方受苦的惡意念頭,我認為那不純粹是超出控制的問題。
腎上腺素勃發,手就舉起腳就抬高腰已就使力的位置準備好,讓我們用不公平的肉體來解決複雜的問題吧!

洗頭:
油膩的皮膚表面,皮屑慢慢堆積成不自然的疙瘩,頭髮因為油膩而結成條狀。如果能夠好好清洗一番,也許就可以回復它原本清爽的樣子。為什麼他們不洗頭呢?我總忍不住這樣想著。就像洗澡的時候,清水加上肥皂就可以洗得很乾淨,明明看起來像是有洗澡的人,頭髮卻是一條一條的。洗頭對很多人來說是件大工程,要選擇清爽成分洗淨頭皮,然後滋潤成分護理髮絲,或許還要加強更深入的護法程序,只求能有一頭完美的秀髮。給別人洗頭也是件有趣的事,明明是在開放空間做一件毫無曖昧的事,但是頭皮被碰觸,髮絲被順理的時候,卻覺得非常親密。指頭的力道是否適宜?有沒有順序的清洗?看似輕鬆的閉眼休息,其實思緒完全被腦後的指頭給控制著。只有一次,洗著洗著就睡著了,太輕柔的動作卻非常確實的洗乾淨頭髮,讓人很想好好膜拜這一雙神奇的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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